思过崖上有个山洞,原为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,此时成了岳掌门闭关创制内功心法之地。
岳不群站在崖边,凝视着脚下的群山和云海,心中复兴华山的雄心壮志,坚定不可动摇。
他转身进入山洞内,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盘膝而坐。《混元功法》、《紫霞秘笈》和《九阳真经》三本秘笈在他身前依次摆开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翻阅这些秘籍,试图从中汲取精华。
首先研读混元功,这套内功以调和阴阳、刚柔并济著称,岳不群从中领悟到了内力流转的平衡之道。
接着是紫霞神功,这套内功以紫气东来之势,强调内力的纯净与深厚,他从中领悟到了内力的凝聚与释放。
最后是九阳神功,这套内功以阳刚之力著称,如同大周天搬运,使得内力在体内循环不息,如同甘露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。
他一边练习,一边冥想。真气在他体内流转,时而如同涓涓细流,时而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,时而如同炽热的岩浆。
从清晨到中午,从黄昏到深夜。令狐冲和岳灵珊送来的饭菜,他都先放在一边,食之无味,一心钻研内功。
时间一天天的过去,他每日打坐,心无旁骛。尝试着将这三门内功的精髓融合在一起,苦思如何才能让弟子们快速上手。
起初,他感到十分困难,因为这三门内功的运行方式截然不同。但是,岳不群并没有放弃,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,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内力运行路线。
数日后的一天夜里,正当他沉浸在内功的创制中时,忽然感觉到一阵轻风拂过,他睁开眼,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青衣老者站在自己面前。
他反应极快,立即起身恭敬行礼道:“晚辈岳不群拜见风师叔!”
这白发老者正是华山派剑宗前辈风清扬,他捋着胡须,上下打量了一番岳不群,出言讥讽道:“岳掌门风头正盛,刚击败了剑宗后人,却跑到这思过崖上来做什么?”
岳不群恭敬回道:“回风师叔,晚辈自接掌华山派以来,如履薄冰。在此闭关,是为创制一门新内功,以便于弟子们能快速上手,短期内提升弟子们的内力。”
风清扬素来瞧不上岳不群的武功和他培养弟子的方式,不过这份“用心”他倒是体会到了,尤其近一年来对他改观不少。
他又问道:“前日你在擂台之上信誓旦旦的表示,华山派将不再分气宗和剑宗,此话当真?”
岳不群心中一惊,心想:‘原来擂台比武当日,他就在现场。倘若我出重手伤了封不平,说不定他会出手。’想到此处,不觉心中后怕。
他表情镇定的回道:“不瞒风师叔,晚辈常常想,当年本派剑气二宗之争,致使本门实力大损,或许是一个阴谋。中了他派的离间之计。”
风清扬多年以来,其实心中隐隐也有所怀疑。但他毫无证据,加上心灰意冷,只能作罢。现在岳不群直接了当的指出是他派的离间之计,一下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二十五年前。
他愣了愣神,问道:“哪派的离间计?你可有证据?”
岳不群抬起头来,目光冷酷:“有句俗话叫‘谁受益,谁的嫌疑就最大。’昔日我华山派尊为五岳盟主,江湖上更有‘拳出少林,剑归华山’之称。自从剑气二宗内斗,不仅失去了五岳盟主之位,与少林派更加难以望其项背。”
风清扬听他所言,暗指嵩山派和少林寺。他看着岳不群的眼睛,没有说话。捋着胡须,若有所思。
岳不群拱手道:“风师叔,时隔二十多年,时光无法倒回,再找谁是幕后黑手已没有意义。当务之急是本派不能再有剑气之争,上下团结一心,复兴华山。”
此言一出,又令风清扬对他刮目相看了。他目光看向岳不群身侧大石上放着的三本秘笈,没有说话。
岳不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心领神会。也不藏着掖着,立即将《九阳真经》、《混元功法》和《紫霞秘笈》三本秘笈递给了对方。
风清扬接过《九阳真经》,简单地翻了翻。问道:“这本九阳真经你是如何得来的?”
岳不群道:“机缘巧合,一位友人所赠。”
风清扬也没继续追问,言道:“你刚才说想创制一种内功?”
“确有此事!”岳不群把他创制内功的想法详细的对风师叔讲了一遍。
风清扬认为岳不群这种“有教无类”的想法适合资质普通的弟子,能够提高华山弟子武功的整体下限。但有教无类并不适合教导资质出众的弟子,好苗子需要因材施教,因势利导。
同时,风清扬也清楚资质出众的弟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。这也是多年来,他没有轻易收徒,传授独孤九剑的原因。
岳不群突然对风清扬深鞠一躬,拱手讲道:“晚辈恳请风师叔出山,带领晚辈们重振华山,夺回五岳盟主之位。”
风清扬捻着胡须,试探道:“你要老夫出山,你就不怕失去掌门之位?”
岳不群心里寻思:‘只要他老人家肯出山,左冷禅之辈不足为惧。我便安心闭关修炼九阳神功,五六年后我九阳神功大成,他老人家寿终正寝,掌门之位不还是我的。’
他态度诚恳的讲道:“若风师叔肯出山并在本派列祖列宗面前立誓,复兴华山派,夺回五岳盟主之位,晚辈的掌门之位自当退位让贤。”
风清扬见他言辞恳切,不像是在做戏。内心里笑了笑,心道:‘你是先把这烂摊子和复兴本派的担子扔给老夫吧,若老夫想争掌门之位,二十五年前便做了。’
他年事已高,自知不久于人世。寻找合适的弟子,传承独孤九剑是他剩下唯一的心愿。
他缓缓讲道:“老夫已是风烛残年,出山就不必了。你安心做你的掌门,明日将前日在擂台上与令狐冲交手的那名剑宗后辈带来见我。”
风清扬将《九阳真经》还给了岳不群,并提醒道:“这九阳神功博大精深,你若能从中悟出一二,并以此优化混元功和紫霞神功,便能创制出适合年轻弟子修炼的内功,切记不可贪心。”
说完,风清扬扬长而去。岳不群又向他深鞠一躬,目送他老人家离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