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两天,陆长歌一直在上课,顺便锻炼自己另外一个能力,就是心里装着大事,但生活、学习本身还要不紧不慢、按部就班。
大家都是普通人,大多数普通人基本上都是心里有事,就很难放下,基本都会一直惦记,以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会受到影响。
说的宏观一点,这也属于抗压能力的一种。
所以他强行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。
总归就是保持着平常状态,要么上课,要么陪尹安言吃吃饭,打打羽毛球。
不仅如此,他还抽空把情商篇的最后一点给到了左舒雅。
左舒雅最近还在和他提出,要不要把价格进行调整,以便冲量。
按照2007年的物价标准,199块其实能干好多事,如果口才篇定价199,情商篇再定价199,那么高昂的价格将很有可能会影响其销量。
现在每个月就300单左右,始终形不成规模。这促使他们都开始思考,如果价格下探,会不会把销量一下子冲上去?
这个谁也不好讲。
陆长歌前世只是知道这个生财之道,他自己毕竟没干过。
而其他人口述的发财故事呢,又会遗漏大量细节,
更多的人为了面子,基本是只讲自己成功的、精彩的部分,而忽略被现实教育的打脸环节。
如此,他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。
左舒雅也提了几种降价方案,什么加量不加价,进行变相降价,又或者打包算总价等等。
最后陆长歌都没有采用,他的决定是将情商篇单独作为一个商品上线,但是定价只卖99.
在那个专门的办公室里,陆长歌这样解释理由:“之前的定价是否成功,这是谁也回答不了的问题。只能通过实践来得出答案。
我们第二大篇卖99,看看单价下来以后,销量能冲到什么样的规模。到时候再根据新的结果,采取相对应的对策。”
人的一辈子要做无数个决策,不管你智商多高,又或者什么重生了、经验丰富了,随便你怎么牛逼,反正你还是会做出错误的决策。
关键是如何减少和改正决策错误。
对这一点,他是有着清晰的认识和思考的。
在生意逐渐建立起来的过程中,负责人要经常性的做出这种决策,决策的水平就直接影响生意的起伏,这也是为什么在同样的风口之下,有的公司起来,有的公司没起来。
粗暴的以BAT举例,它们曾经并驾齐驱,可十几年后呢?说到底,人,才是其中最为关键、也最不可控的因素。
左舒雅在仔细想了以后,也觉得这可能是更好的办法。
她不是不带脑子,一味的听陆长歌的,只是就这件事本身而言,这样决策更有道理,上一次没有参照物,只能拍着脑袋定,这次自然要试试看。
“你看着好像还挺有生意头脑的。”
“小打小闹罢了。”
如此,第二大篇的视频课就定为99.
就在这个期间,陆长歌的电话响了起来,他拿起一看,就露出认真神色,“徐卫国。”
电脑面前的左舒雅也抬头,“应该是好消息吧?”
“这个么,接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左舒雅一下子就屏住气息,不发出任何一点其他的声音。看起来她比陆长歌还要紧张。
“喂,徐叔叔你好。”
对方说话,“哎,是我,那个…长歌你那个事我联系了,现在是这样,你的想法是不是要和谢振旗见个面?”
“嗯,可以,有话当面说开总是好的。他有什么疑问可以提。”
“那后天晚上吧?”
陆长歌听到事情这样,心中更加安定,“后天晚上可以,地方我来找,几个人?”
……
紧张的左舒雅看他三两句讲完了,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——比她想象中简单的多得多。
等陆长歌挂断电话,她便关心的问:“怎么说?”
“成了大半了。”陆长歌心中的石头放下,语气也轻松起来。这件事这几天一直藏在他心底,是他努力让自己不被影响罢了。
“他跟我说约到人了。我来安排个地方,到时候一起吃顿饭,估计要喝酒。”
“这样就能把这件事办成吗?”左舒雅倒不是不懂这些道理,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顺利。
“左律师,请你相信。”陆长歌又在拨电话,同时在说:“在我们这片土地上,只要不是摘星星、摘月亮这种人力不能达的事,剩下的,没有不能办的事,只有不能为你办的事。”
左舒雅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,这个陆长歌,每次都能出乎她的预料。
“喂,赵老板,你好。我是之前元旦在你那个饭馆吃过饭的,叫陆长歌。是这样,我想在你这里订个包厢,后天晚上,大概六个人。”
陆长歌确实效率高,直接就给安排了,“标准无所谓,对方江州本地人,口味上做的好吃就行。对了,包厢环境要最隐秘的那个。”
“怎么会是六个人?”等他挂完电话,左舒雅不解的问。
“三方,各两个。徐卫国要带个中间人,他不直接认识谢振旗。至于谢振旗要带的人,我也不知道是谁。我们这边,就是我和你。”
“我也去?”她略感意外。
陆长歌点头,“一起去看看吧,虽然我们确实不存在产权纠纷,大家心里也都知道其实就是在通关系。但出了门都要面子,谢振旗一定会问一些场面话的,如果涉及到产权这方面你来回答,你是律师,肯定比我懂。”
“喔,好。”左舒雅似乎也感觉到某种压力。
“你别担心,到时候都是我来招呼。”
“不是,你对这些事也太熟了吧?”左舒雅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。
“对我来说,这些比高数简单。对了,之前让周纯金写的那个保证书呢?我放在你这里的。”
“那个在的。”
这是重要的东西,左舒雅收得好好的,她转身去卧室就拿了出来。但她不理解,“你要这个干吗?”
陆长歌随口就答,“当然是给谢振旗。我又不相信他保证的这些东西。”
“啊?我以为你为了咱们才要的。”
陆长歌仰头,有些无奈,他以为自己刚才在解释‘她为什么要去的’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,现在看来她根本没get到。
“我现在相信你真是个家庭主妇了。你理解什么叫场面漂亮么?人家是领导,拿出来的理由是产权纠纷。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假的,但假的也要当真的办。为什么?为了领导面子上过得去,否则不就是当众说他是吃拿卡要吗?
所以,我们是不是得给人家解释一下,这里面为什么没有产权纠纷。而除了解释之外,还有个闹事的周纯金,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,现在我给他周纯金的保证书,OK,纠纷的另一方也承认了,没有纠纷,今后不再闹了。这事儿是不是就办得比较漂亮?我这样解释,清楚了嘛,明白了不?”
左舒雅眨了眨眼睛,“可姓谢的也不会相信周纯金啊!”
“我!”陆长歌捏了捏拳头,“这都是假的,假的!明白不?和相不相信周纯金没关系。我是把场面搞得漂亮一点!”
“喔,那你为了谢振旗舒服一些?”
“不是!我是为了自己,我要让徐卫国看到我陆长歌是怎么办事的,后面他才不会把我当个普通的大学生。谢振旗舒不舒服关我啥事?!”
陆长歌的声音不免大了一点,就这么点破事很难理解吗?
“哎呀,我就是不明白嘛!”左舒雅用力一甩头,她感觉自己更糊涂了。